在香檳品酒行家的圈子里,“年份”這個詞就像奢侈品限量版一樣,有炫耀和投資的雙重意味。《Die Another Day》里James Bond僅僅因為喝了一支無年份香檳(non-vintage Champagne)就被扣上品位墮落的帽子,而如果不知道1988、1989、1990、1996這過去20年間四個最好的年份,恐怕也不是酩悅2002年份香檳上市想取悅的主兒。
入門新手未必會花三四年時間苦等一款新年份香檳(Vintage Champagne)問世。在進口超市隨處可買到的非年份香檳口味親民宜人,風格穩定,通常更能代表品牌自身特質。好比庫克(Krug)就以一貫高水平發揮被捧為“無年份香檳之王”。相比之下,年份香檳更充滿不確定性:某年難遇的獨特氣候、風土微變、釀酒師直覺甚至開桶試酒后打回原窖繼續陳釀等各種宇宙事件都影響著它的命運,因此能得到無法復制的多層次馥郁口感。
以世界上最大的酩悅(Moet & Chandon)香檳酒莊為例,1842年至今只釀造了六十九次年份香檳。近年來隨著全球氣候變暖,各品牌年份香檳數目有所增加,但令人翹首盼望的極佳年份卻不多。比如1996年夏日天氣陰晴不定,葡萄生長很不理想。但在收成前一個月天氣突然變得炎熱晴朗,黑比諾成熟得非常出彩,成為1990年之后又一個少見優秀年份。從酩悅、凱歌香檳(Veuve Clicquot)、唐培里儂(Dom Pérignon)到巴黎之花(Perrier Jouet)等眾多大牌都趁勢推出了自家的1996年份香檳。而2002年全年氣候溫和,葡萄收獲季節溫暖干燥且大風,各葡萄品種成熟度相當一致,成就了最近一個難遇的“Vintage”年。
酩悅香檳首席釀酒師Beno?t Gouez借此大玩了一把創意。按法律規定年份香檳窖藏時間至少需要3年,酩悅年份香檳通常為5年。而Beno?t決定讓2002年份香檳窖藏7年,甚至提前發布了2003年份香檳,這在酩悅香檳史中可是罕見舉動。“因為2002年香檳熟化較慢。我在它窖藏第六年時開桶試酒,感覺味道不夠開放,必須再等一年口感才能圓滿。”這位并非來自酒商世家的傳奇釀酒師認為無論釀酒技術掌握多好,如果缺乏個人所信奉的直覺和敏感,一定做不出非凡的年份香檳。
“上乘的成熟葡萄預示著1942年以來排名第十高的10.5度酒精度,5.5克/升的輕微補糖量決定了它不尋常的口感,再加上歷時7年的窖藏陳釀,我認為酩悅2002年份香檳是上世紀30年代以來史無前例的佳作。”在他的試酒筆記中,這款20世紀30年代以來酩悅酒莊推出的首款七年窖藏香檳散發著谷物、雞蛋花、白桃與油桃香味。入口淺啜時,先有杏仁奶油一起烘焙的香郁以及麥芽、摩卡與淡淡的煙草氣息。隨后,梨、梅、蜜橘、油桃和白桃的成熟果香在口中層層鋪展,結構相當豐滿。輕微補糖量調配出的細膩清新,相當適合夏日慶典時飲用。與之搭配的酩悅2002年份粉紅香檳味道則更加強烈短促,糅合了櫻桃、梅子、新鮮無花果以及野草莓、藍莓和黑莓的水果香。初嘗時舌尖還有股肉桂加甘草的溫暖辛香。7年時間讓薄荷、茴香、金銀花和玫瑰味交織得更加濃郁,后味稍微收斂,略帶櫻桃和花草茶的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