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孩子,當你勞累的時候,你就跟著月亮回家。家,是離心最近的地方。
說前一句話時,母親總是系上圍裙,不為別的,想方設法給我們做點好吃的,那一臉的愛憐、安詳滿溢著舐犢之情。
說第二句話時,母親一臉的包容、恬靜,總是用圍裙擦擦椅子,再把它搬到我們面前,看著我們,笑。面前的平和和溫情,一如皎潔的月亮。月亮,仿佛成了我們休養生息的導師和慰藉靈魂的禪師。
圩場的“雙搶”(搶收、搶種)時節,日長夜短。太陽下山很久了,田間才褪去酷熱,這時,月亮大方地摘去面紗,高高地懸著,柔和的光彌漫著,母親這才收工,回家拾掇、做飯。依依不舍地離開田地時,她總不忘叮囑我們,別太累了,孩子們,早點回家吧,月亮都這么高了。
把一身的疲憊丟在田間,帶著收成的渴望,我們跟著月亮回家。月亮周而復始地懸著我們的勞作,也托舉著我們的夢想。月亮的出現使天空變得開闊,我們的心也變得開闊起來,冥冥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呼喊:走出水鄉吧,好男兒志在四方!
在外求學的幾年,常常遙想熟稔的鄉音,想著家里田間的事。母親、弟弟勞作的身影,哪怕是擦汗的細節,都深深印在我的腦海。那時,揮動鐮刀,就能邂逅一種精神的鋒芒;攏起穗頭,就能捆扎一種殷實的生活。
如今,我離家遠了,離知識近了,可母親離思念近了,離月亮遠了。跟著月亮回家,總有一股向上的力量。我、我的學業和我的文學站在高高的教學樓上,怎能不向優異的成績接近、
文章來源華夏酒報再接近些?!我想,所有的鄉下母親,總想讓自己承受的多些、再多些,而希望游子在外結出的果實多些、再多些……
在陽光照耀的芳香里,在月光疼愛的思念里,鄉村不就是城市的母親么?
在城市工作,大夢誰覺?在城市生活,大道多寬?我心照我行,我手寫我心。心靈受傷的時候,我情不自禁搬來椅子,邀來明月,撫慰創傷,復歸平靜。李白在《古朗月行》中說:“少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而如今,每當心靈勞累的時候,跟著月亮回家,至少能尋覓歸宿的方向。
此時,我終于明白了母親提醒的勞累,不僅是身體的,更是心靈的。從陽臺灑進的月光與田間的不同,它多了一分羞澀,少了一分天然。它讓我想起田間沒有監督的勞作,還有香噴噴的農家飯。
思慮和思念都隨月亮遠了,但眼前和心里亮了:只要手扶春風般的信念,在奮斗航程上,就不會迷失方向。勞作,都是永不枯竭的姿態!
我一直喜歡月亮,喜歡它的輪回,盡管有陰晴圓缺,輪回總是不變的規律。月光溢滿窗臺,柔和著,瀉落書桌,我和我的筆就沉醉在這和諧的時空里。
杜甫說:“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母親說,孩子,當你勞累的時候,你就跟著月亮回家。家,是離心最近的地方。我應該始終記著母親的話,記著故鄉,記著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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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張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