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酒業之“狼”要回來了。“(郎酒)已回到了發展的正常軌道,2016年銷售業績穩中有升。短期發展目標是2018年銷售額達到100億元,利潤率保持20%以上。”12月28日,郎酒集團董事長、郎酒股份公司董事長汪俊林在公司董事會上表示。
當日,郎酒集團、郎酒股份、郎酒銷售公司集體遷址成都天府新區麓湖郎酒總部基地辦公,會上郎酒選舉產生了集團新一屆董事長、監事長,選舉產生了郎酒股份公司新一屆董事會、監事會及領導班子,任命汪俊林、汪俊剛、劉毅分別為郎酒集團董事長、副董事長、總裁,任命汪俊林、付饒為郎酒股份董事長、總經理。郎酒股份公司將正式獨立運營。
汪俊林在會上發表新年講話表示,開啟郎酒事業的新征程,在選舉新一屆領導班子,調整完善組織構架的基礎上,未來集團公司將尋求更大的資本運作,股份公司要聚精會神把郎酒做大做強,形成新的兩大板塊合力發展。分析人士指出,汪俊林透露“資本運作”,郎酒股份公司單獨運作,或預示著郎酒將正式啟動上市步伐。
郎酒集團董事長、郎酒股份公司董事長汪俊林(右二);郎酒集團副董事長汪俊剛(左二);郎酒集團總裁劉毅(右一);郎酒股份公司總經理兼郎酒銷售公司總經理付饒(左一)。
汪俊剛是誰?
在此次選舉中,汪俊剛被選舉為郎酒集團副董事長,那么汪俊剛是誰?
除了本地人,很少人知道汪俊剛的身份,只有關注郎酒新聞報道的人,會隱約記得在此前那場風波的媒體報道中,汪俊剛被與汪俊林頻繁提及:作為汪俊林的胞弟,汪俊剛也曾陷入那場風波中,甚至曾短暫“滯留國外”。
汪俊剛除了是汪俊林的胞弟之外,其公開身份是成都萬華投資集團董事長,同時擔任了成都萬華新城發展股份、萬華房地產、麓湖建設、麓海旅游等多家公司的法人。公開資料顯示,成都萬華投資集團有限公司創立于1995年,涉獵地產、旅游等多個產業,郎酒集團曾是其股東之一,而萬華投資也是郎酒股份公司的股東之一。工商部門信息顯示,12月27日,郎酒集團從成都萬華投資集團的投資人消失。
萬華投資為首的“萬華系”資產不菲。有媒體2012年報道顯示,彼時“萬華系”在成都市有大量的地產項目,涉及到近萬畝土地開發權益。2010年萬華地產內部資料估計資產已經超過40億元,其代表作是程度著名的高檔別墅樓盤“麓山國際社區”。據媒體披露,在成都媒體的相應報道中,2011年-2012年,麓湖的銷售收入在10億元以上。
汪俊剛出現在郎酒集團的高管中并不讓人意外,一方面萬華投資本身是郎酒股份公司的股東,另一方面,萬華投資與郎酒集團、瀘州寶光集團、之間有很多投資交叉。以萬華房地產為例,該公司由寶光集團、郎信投資公司(郎酒集團子公司)、萬華投資集團等共同成立,目前汪俊林、劉毅均在萬華房地產任職。前述媒體報道,萬華地產資金緊張時,也曾從郎酒集團、寶光集團調轉資金。
雖然郎酒、寶光、萬華之間千絲萬縷的關系,但萬華投資與郎酒集團、寶光集團一直是分開經營,主要由汪俊剛主事。或許正是因此,汪俊剛此前極少出現在郎酒的版圖中。
按照此前郎酒集團下發的公司管理架構和組織機構戰略調整通知顯示,郎酒集團以宏觀管理和戰略管理為主,參與郎酒股份公司經營過程中的重大事項及重要人事任命的決策,不再參與郎酒股份公司的日常生產經營事務,而郎酒股份公司則作為白酒產業發展的獨立的平臺,全面開展白酒產業經營工作,負責白酒生產、銷售及相關配套產業的經營。汪俊剛此時出任郎酒集團副董事長,或許并不會改變萬華投資分開經營的現狀,但其在地產領域的融資、管理經驗對于郎酒集團未來的投資業務有一定的幫助。
劉毅、付饒任命背后的“百億邏輯”
相比汪俊剛,劉毅、付饒都是郎酒集團的老人,很多人并不陌生,兩人在汪俊林“消失”、汪俊剛“滯留”的時候,擔綱郎酒的日常經營管理,對郎酒的穩定起到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公開資料顯示,劉毅曾在華夏證券、華西證券任職,2003年擔任寶光藥業科技開發公司總經理,2007年起開始擔任郎酒集團總經理,后擔任郎酒集團總裁。付饒則在2000年“下海”進入郎酒工作,是從市場一線成長的精英,擔任郎酒銷售公司總經理、郎酒股份公司總經理、郎酒集團副總裁,其在郎酒銷售公司任內對郎酒的市場營銷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此次,劉毅獲任命郎酒集團總裁、付饒獲任命郎酒股份公司總經理,是郎酒集團、郎酒股份公司除“汪氏兄弟”之外的核心高管,這與汪俊林對于郎酒集團發展提出的目標相印證:郎酒集團公司將尋求更大的資本運作,郎酒股份公司要聚精會神把郎酒做大做強,形成新的兩大板塊合力發展。
從郎酒股份公司來看,8月就已經醞釀完成的管理架構、組織架構的戰略調整,已經組建了年輕化的管理團隊,其正式宣告獨立運營,這對于實現汪俊林提出的“100億”目標具有積極意義。
2015年,付饒接受媒體采訪回應此次戰略調整時表示,“集團把酒業板塊劃到股份公司來獨立運營,主要是為了適應現代企業管理、減少決策流程,實現規范管理,這也是為了實現重回100億,未來幾年實現200億銷售,在組織結構上的準備”、“上市并不是一個終極目標,企業的長足健康發展才是關鍵問題。”
目前,郎酒已構建了紅花郎、小郎酒、郎牌特曲、新郎酒、郎牌原漿等五大事業部。其中,紅花郎自身的發展目標即突破100億;小郎酒定位深耕小酒、民酒市場,傳統優勢市場之外,正加速全國市場的布局;郎牌特曲也在價格穩定的基礎上,不斷拓展市場份額;新郎酒則作為郎酒的兼香拳頭產品,正在推進全國市場的渠道扁平化,復制紅花郎的增長速度;郎牌原漿則穩扎穩打追求中長期的發展。因此,從100億元的目標來看,五大事業部的發展足以支撐。
2016年,汪俊林對郎酒的改造也是深刻的:去庫存、扎實落實市場基礎上,進一步理順和優化中長期發展的品牌及產品架構;建立中長期市場運行組織架構,突出產品專業化運行,是產品運行更清晰化和條理化;全面的復制和推廣成熟的具體市場有效操作模式;實行“客戶經理制”,加速銷售隊伍的成長和裂變;推動經銷商主動做深做透市場,主動拓展市場,長期穩定經營,放心放手發展;郎酒廠公司劃分出二郎基地和瀘州基地扁平化運行,為郎酒市場發展提供優質產品,保障充足產能。
100億之外,郎酒還有更高的目標要實現:瀘州市對瀘州老窖、郎酒提出的“十三五”目標是都要實現主營業務收入均超過200億。
“更大的資本運作”暗示郎酒上市真的來了?
汪俊林在董事會上提出的“更大的資本運作”頗值得玩味。此前郎酒已經多次被傳上市,而2015年起就傳聞郎酒或借殼瀘天化上市,截止目前雙方未有回應。
而在今年8月份的股份公司組織機構及人事調整時,已經有媒體將其解讀為“為上市做準備”,但郎酒高管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公司并未明確提出上市計劃,上市對于郎酒來講是一個水到渠成的事情。
然而種種信息顯示,“水到渠成”似乎已經到了。
一是2015年以來,迎駕貢、口子窖、以及“西北王”金徽酒紛紛實現上市,四大名酒之一的西鳳酒也已經啟動了上市進程,此外也有多家白酒公司表達了上市意愿。從公司的上市所需要的資質來看,郎酒完全超過了上述四家企業。
二是由于證監會推出資本市場"扶貧"新政,名單內的貧困地區公司上市可走“綠色通道”,而其中就有郎酒所在的古藺縣。雖然此次郎酒集團、郎酒股份公司、郎酒銷售公司遷址成都天府新區麓湖郎酒總部基地辦公,但其實際歸屬地依然在古藺縣二郎鎮。換言之,只要郎酒啟動上市,那么完全具備“插隊”的資格。
巧合的是,今日的郎酒也達到了10年前汪俊林回應上市時的“待到條件水到渠成”。2007年,有證券類媒體報道,汪俊林彼時在回應上市時表示,要先進入行業尖端,等時機成熟再圖上市,兩三年后,郎酒產值可達到30億-50億元,上市就水到渠成多了。而其他媒體披露的信息顯示,2015年郎酒的銷售收入已經在60億元左右,甚至超過了彼時提出的30-50億目標。
除了外部因素,郎酒股份作為白酒產業發展的獨立運營平臺獨立運營也預示著郎酒距離“上市”的條件也越來越近。郎酒集團此前采用了國內大型集團公司非常罕見的一種架構模式:一人有限責任公司,即法人獨資,時至今日,郎酒今天依然只有一個股東,即寶光集團,而寶光集團則只有汪俊林和張燕兩個股東,從這個意義上來講,這對于郎酒集團上市來講是具有制度羈絆的。對于郎酒此前的法人獨資形式,媒體報道中,汪俊林解釋為,一人制公司在監管方面,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煩,更有利于對企業自身的管理。
現如今,郎酒股份公司獨立運營,且郎酒集團不再參與郎酒股份公司的日常生產經營事務,這對于郎酒股份沖擊IPO上市是具有重要意義的。郎酒股份公司獨立運營也印證了此前郎酒高管對于郎酒上市路徑的觀點。2007年,郎酒集團副總李明政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郎酒還是會設置一個全資股份制的子公司(因為一人所有制公司無法上市),并進行資本市場的公開運作。”
那么郎酒如果啟動上市,會選擇哪種上市途徑呢?借殼還是IPO?
從媒體的報道來看,相比借殼,汪俊林或者更加青睞IPO。在前述證券媒體的報道中,汪俊林顯示了對IPO的偏愛,而非“借殼”。汪俊林稱,IPO比借殼更透明,只要順利達到上市要求,公司還是首選IPO上市。或許對于目前市場上盛傳的郎酒借殼瀘天化上市傳聞是一個“打擊”,但畢竟已經時隔多年,汪俊林的觀點是否發生變化不得而知。
其實,郎酒也曾距離上市公司“一步之遙”,彼時郎酒曾經通過寶光集團入主上市公司成都華聯,成都華聯改名寶光藥業,但兩年之后即因天津大通投資集團的入主并注入燃氣類資產后再次更名大通燃氣,而郎酒在2005年已經退出了寶光集團,也就暫時遠離了資本市場。2011年郎酒銷售額達到了103億元,可以說是啟動上市最好的時機,但隨后的“風波”以及白酒行業的深度調整卻扼斷了郎酒上市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