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又名除夕,農歷年的最后一天。年三十最重要的事,就是一家人吃上一頓團圓飯。為此,人們不遠萬水千山,千辛萬苦地往家趕。
最難忘那一年的除夕,當時我們姐妹三人還在上學。記得姐姐從蕪湖放假,路上歷經輪船、火車和汽車,輾轉了大半天才到家。到了年跟前,雪又接連地下,上了凍的路上,行人和車輛只能緩緩前進。雖說瑞雪兆豐年,出行卻極為不便。
年三十一大早,我們姐妹跟著父親貼春聯,擺香爐,放煙花,忙得不亦樂乎。臨
文章來源華夏酒報近傍晚,全家人熱熱乎乎吃了團圓飯,正準備打牌,聽到走廊傳來時有若無的敲門聲。三十是團圓的日子,誰會在這時串門呢?客人迎進來,卻是一位身材高大、眉目清秀的戰士。他靦腆地笑著,說是誤了回家的車,附近旅店都關了門,看見我家中堂貼著三軍儀仗隊的年畫,就冒昧來打擾。我當時的第一感覺,不會遇到騙子了吧。可母親就像招待親戚一般,給他端茶倒水。原以為寒暄幾句,就打發他走,卻不料軍人出身的父親竟拿出酒菜,和他推杯換盞起來。貓在屋里的我們藏不住了,直性子的妹妹急著問母親:“他怎么還不走,他準備什么時候走?再怎么也不能大年三十往陌生人家跑啊。”母親壓低了嗓門跟我們說:“出門不易啊,誰都會在路上遇到難事,能尋到門上,就是緣分。”天色愈黑,小戰士終于起身要告辭,卻被父母攔住,勸他:“天晚、路滑,不會再有車了。店家也關了門,就在家里住下吧。”那個三十,母親和我們三姐妹擠一張床,睡得渾身酸痛,輾轉難眠。父親和那名新兵蛋子幾乎聊了個通宵。大年初一清早,小戰士吃了母親親手搓的元宵,熱熱乎乎上路,臨行前給父親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那個年三十像一段插曲,使我對回家過年的人們充滿了關注,期待他們順利平安抵達家園。父母以他們的熱心做了很好的詮釋:年,就是普天下兒女的歸宿。盡管是素不相識的路人,卻因為過年、因為團圓,需要一份牽聯,一份關照。懷了這樣一份心意的年,怎能不叫人牽腸掛肚,怎會不讓人心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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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張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