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票這個詞,在現在老百姓口中已基本消失了。偶爾在辦公室提及這個詞匯,周圍的年輕人也大都感到陌生,只知道有鈔票、車票、……卻不知道這酒票為何物。然而,生活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人,不但熟悉這個酒票,更親身體驗過買什么都得憑票的那個困難年代。那時,因為商品的匱乏,國家為保障百姓基本生活需要,
文章來源華夏酒報不得不實行計劃供應,按人口定量發行各種票證。票證種類很多,除了最重要的糧票、布票、油票外,還有柴票、煤球票、煤油票、火柴票、肉票、水產票、糖票、煙票、酒票等等,種類繁多,無所不包。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面對每天必需的日常生活用品,如果沒有票證,哪怕再有錢,恐怕也是寸步難行。
我不由地回想起發生在那個年代關于酒票的一些往事。
紹興人向來喜歡喝黃酒,我父親年輕時也喜歡喝。從我記事起,就見他吃飯時總要先喝幾盅黃酒,少則一合、二合(一合等于二兩),多則半斤。當時黃酒的價錢記得是0.32元/斤,加飯0.35元/斤,喝一次得一角多錢。雖然當時生活困難,但記憶中母親好像從沒有反對過父親喝酒,也許她想父親是家里唯一賺錢的脊梁吧。
父親喝酒吃飯時對小菜要求并不高,喝了酒以后,吃飯多少也無所謂了。那時糧食也緊張,是定量供應的。也許是看我們兄弟倆吃不飽的樣子,父親也有意無意地省下點飯,讓我們多吃。
糧食、棉布、食油憑票計劃供應實施的早,實行的時間也最長。慢慢的,憑票供應的品種越來越多,已記不清是哪一年開始,煙、糖、酒也要憑票了。
自從老酒實行憑票后,就苦了我父親。雖說父親酒量不大,但每天習慣喝一口,如此一家四口人的酒票全部供他喝,也只夠他喝十天半月的。當然也會向鄰居去討要一些酒票,但那時大凡成了年的紹興人多少都喜歡喝點酒,因此,左鄰右舍也給不了多少剩余的酒票。于是,母親就想著用其他票證去與人家換酒票。但各種票證都是生活必需品,供應量又少,因此常常只能是翻來翻去的掂量半天。后來實在沒辦法就去買一種叫“橡子燒”的白酒,0.55元/斤,不用酒票,間隔著喝,倒也勉強滿足了父親的酒癮。
上世紀六十年代中期,我一個住肖山街的表哥要結婚。按習慣,都要在家里辦幾桌酒席請親戚朋友來喝喜酒。酒席上用的雞鴨魚肉,托了鄉下的親戚去買;蔬菜類將就在附近市場買;可就是老酒成了大問題。雖然已在親朋中湊了些酒票,但是還不夠充足,因此這事急壞了姨娘。后來還是我舅舅出面想了辦法,托了一個在副食品公司的朋友,從內部搞了一些酒票出來,其實也不是那種日常使用的酒票,而是類似調撥單之類的一紙批單,去指定的副食品商店購買。記得我當時十幾歲,姨娘交給我盛酒的瓶和壺,要我跟著表姐去一家叫“勤風”的副食品商店買老酒。表姐給營業員那張托人弄來的批單,然后營業員接過我們遞過去的幾只瓶子,給我們打好了酒,是七斤八斤還是十斤,現在也記不清了,但記得當時在場的一些顧客,眼睜睜看著我們憑一張單子一下買到這么多老酒,驚訝、羨慕的表情顯露無疑。這個事過去了幾十年,留給我的印象卻依然很深刻。
到了七十年代末,酒票廢除了,陸續取消的還有那些糖票、煙票之類,最后在我們生活里消失的票證,是布票和糧票。
現在,每每回想起那個吃酒憑票的年代,再看看目前自己在黃酒企業,大家一致在為擴大酒的銷售而絞盡腦汁,為推銷黃酒而費盡心機,不由得感慨時代的發展與變遷,讓酒票以及所有的那個票證年代,成為了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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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車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