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人能喝酒,可北大荒的哈爾濱知青更能喝。
那年我進(jìn)了部隊,被分配在四連,連里的老兵以河南為多,李有堂是少有的雙城兵,和我們是老鄉(xiāng),當(dāng)兵的講究這個。1969年國慶節(jié)連里放假,他邀請我和另一個戰(zhàn)友到他家做客,北大荒的“邀請”就是喝酒,絕無其他。哈爾濱周邊的風(fēng)俗,家里請客女人是不上桌的。李嫂忙里忙外,我們?nèi)齻€在炕上盤腿大坐。什么菜記不得了,但糖醋蘿卜、炒雞蛋是必有的,那是我第一次喝酒。
老李一句“先喝白的”,一瓶“北大荒”紅貼65°,赫然擺在桌上。第一口酒我像模像樣地呡,唯恐露出嫩像,但嘴里這白酒仿佛已遠(yuǎn)不如兒時辣,于是頓覺自己已然是男子漢大丈夫。第二口酒便學(xué)老李的樣
文章來源華夏酒報子也豪爽地來了一大口,這回這酒沒進(jìn)嗓子進(jìn)鼻子了,“噗”地全噴出來,不僅噴了一桌子,還噴了老李一臉一身。就這樣,三杯兩盞,兩瓶“北大荒”加兩瓶色酒見底。于是便頭重腳輕,歪斜地踏上了回營的路。
半個皎潔的月亮斜吊在半空,蒼穹像倒扣的鐵鍋,上邊嵌滿了碎銀子似的星斗,星羅棋布,不知是文人墨客煉字煉句推敲所得,還是浪跡天涯的游子信手拈來偶意為之,反正用它來描畫鄉(xiāng)村朗空的夜幕真是再貼切不過。四外出奇的靜謐,秋蟲已經(jīng)眠去。一排排黑黢黢的家屬房像泊在港灣的艦船,那點點的燈火恰是從舷窗里透出。遠(yuǎn)處一抹野火時隱時現(xiàn),已經(jīng)著了幾天,但只有晚上才看得見。四連的路和房子是高崗,其余就是洼塘。北大荒的10月已經(jīng)下霜,帳篷的兩邊一片衰草,絕無敗葉。酒勁兒升騰,心里明白,腿打飄,半道愣是踅進(jìn)洼塘里,一身泥水,稀里糊涂爬上來,稀里糊涂爬上炕。第二天,老李來看我倆,拍拍肩膀“小鬼真能喝!”
從那以后便一發(fā)不可收,逢年過節(jié)、農(nóng)閑放假要喝,下雨天也是喝酒天。這次我買,下次你來。一個搪瓷缸子,你一口我一口地輪著喝。吱嘍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北大荒的空氣里從來不乏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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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車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