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岷江、金沙江,曾經給宜賓這個城市帶來滾滾財富。回望過去,在潮起潮落之中,塵封的歷史告訴現在和未來:長江后浪推前浪,得天獨厚的條件,不被利用,就會錯過。
宜賓,坐擁三江,懷抱翠屏,輻射滇黔。岷江和金沙江在此匯合始稱長江。
宜賓,因水而生,宜賓人逐水而居,因酒而名。沿岷江西北而去可至四川樂山,沿金沙江向西南而行可抵云南水富,沿長江東下可達上海。
北宋真宗年間的“買馬場”,南宋八大“茶馬交易市場”之一,清時的“西南半壁”,茶葉、煤炭、鹽……各種貨物在往來舟楫中被運輸到千里之外。歷史上的宜賓不僅是一個水運繁華之地,而且是一個依港而盛的美酒之城。
漸行漸遠的舊碼頭
造物者給地球定下的規矩:先有了河流,然后才會有碼頭。
今天,河流依舊年輕,而許許多多的碼頭卻已風燭殘年。它們仍舊依偎在河的岸邊,堙沒在野草荒蕪悲涼與無望里,任由碧綠的青苔無節制瘋長,遮蓋自己滄海桑田的容顏。
今天,新生的碼頭以沉淀千年的氣勢屹立江岸、海邊。這些順應時代橫空出世的新碼頭,正以“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氣概,延續碼頭固有服務人類的使命。它們——是千萬個幾近消失舊碼頭的重生!
一個低于塵埃的名字,一個擺渡行人的老渡口,沒有了船只、渡工與過客,只有流水、石階與茗者,以及偶爾從大榕樹上飄下的一片樹葉,還有兩聲鳥鳴……
宜賓本土詩人筆下描述的,是小縣城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碼頭。而坐擁三江六岸的宜賓,知名的、無名的碼頭,難以計數,在渡船擺渡為交通主體的年代,它們記載著繁盛的過往,而如今,正如詩句所構筑的畫面,它們有的已寂寥、蒼茫。
碼頭,在古代叫“津”或者叫“渡頭”,是水邊供船停靠的建筑。古代交通落后,隔河千里遠,走江行船成為人們出行、商業往來的重要方式。為水路航運服務的碼頭,其作用顯得更為突出。客運碼頭、貨物碼頭、專用文章來源華夏酒報碼頭、工作船碼頭等,功能不一,但無一不飽含著“共渡慈航”的祈愿,無一不成為獨特的人文景觀。
李莊師專渡口、箱子石渡口,綏江碼頭、大南門碼頭、李莊上碼頭,隨著道路橋梁的完善,它們將被撤銷。但五個名字,承載著經年厚重的記憶,截取二三,徜徉歲月之舟。
那時,公路橋梁還未修好,從屏山到翠屏區,只有靠船,船行大江,停在綬江碼頭。“每次要坐大半天,頭都晃昏了。”宜賓市民凌先生回憶。而從碼頭停靠的躉船上,一張未被風雨侵蝕殆盡的展報,上面印有宜賓——屏山的客運輪船開船時間;連接著南溪、李莊、宜賓的李莊上碼頭,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每天都很熱鬧,茶館、旅店、飯館林立,生意火爆。從早上五、六點,碼頭就鮮活了,趕船的,下船的,接人的,還有穿梭其間的販夫走卒,吆喝聲、討價還價聲,船笛鳴叫聲,一直到晚上七、八點鐘,碼頭才會歸于寂靜。
岷江河孕育醇香美酒
宜賓的酒業從古至今都是在岷江南北岸建造糟坊,生產出歷代名酒。五糧液、紅樓夢、敘府、金南福、華夏春等,宜賓眾多酒企都集中在三江沿岸邊,依河而建。
宋朝的宜賓,已經形成了貿易市場和貨運港口。上江北鎖江石一帶,曾是當時市場的中心和重要的港口,便捷的航運交通,來往商旅們帶來的各式各樣的貨物,使得這里形成了具有一定影響力的貨物集散貿易地。時任戎州刺史的宋代詩人陸游出川回家時,曾經過貿易市場,并實地考察,看到市場內秩序井然,還有翻譯和管理人員進行市場管理,對其大贊有加。
種類繁多的貨物吸引了來自屏山、馬湖一帶的人前來交換物品。由于宜賓地區的白酒十分有名氣,因此,每次到貿易市場除了用木材、馬匹交換食鹽外,白酒也是必不可少的。馬湖部落為了長期能交換鹽、酒以及生活用品,最終歸順于宋王朝。這從另一個方面說明酒間接地促使了民俗貿易市場的繁榮發展,也對宜賓城市以及港口的發展有著重要的維穩作用。
酒與港息息相關
“搬不完的昭通,填不滿的敘府。”這句話實際昭示著宜賓在西南水運史上舉足輕重的地位。六大渡口,北關渡、東門渡、合江門渡、上渡口、中渡口、下渡口,寄水而生。八大船幫,干貨幫、成都幫、五板幫、敘渝幫、敘瀘幫、竹木幫、鹽幫、嘉陽幫,沿江而棲。岷江沿途各行商會總館駐于東門王爺廟,下航長江的船工會館位于大南門王爺廟,城中王爺廟為席、竹、木、山藥幫的會館所在地。滇南會館匯集云南各商會,宜賓本幫商會則起名敘府會館。走馬街、棧房街、馬掌街……這些臨江街名仍可見當年之繁華。
水運的繁榮致使宜賓商業文明盛極一時,由于水陸交匯和川滇黔交匯,宜賓成為清代中后期和民國年間四川最為重要的商業重鎮。依江得勢,依港而興。在公路、鐵路并不發達的時代,長江水運是宜賓這樣的內河城市商貿物流賴以生存的生命線。新中國成立以后,宜賓的水路交通有了長足的發展,國家先后投巨資建設了合江門客運碼頭、安阜貨運碼頭、新市鎮龍尾碼頭、江安二龍口碼頭、南溪東門沱碼頭……這些碼頭在當時的物流中因為角色重要而被人所熟知。直至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上至屏山、樂山,下達瀘州、重慶遠自上海的船,都從宜賓始發,艘艘滿載。
無論是城市還是鄉村,釀酒的發展都和河道運輸有關。清代,敘州府的水運交通開發,水路暢通,使得商旅來往更加頻繁。宜賓萬商云集,逐漸成為商業、物流中心。云南、貴州、江西、浙江、福建以及川內各地的商人紛紛來到宜賓,暢通水運交通促進了宜賓商業繁榮,城市和物流中心的地位已經逐漸形成。
以前交通閉塞,最通暢的運輸方式就是水運。水運就像現在的高速公路方便快捷,并且運輸成本也最低。由此誕生了“力行”這一極具時代烙印的行業。在民國時期的南廣碼頭,就有著1000多人從事搬運工作。貨船靠岸后,搬運工人們就開始辛勤工作,100多斤甚至200斤的貨物,一個工人就能搬上貨船。
為避免在運輸途中把酒壇子打破,商人們把白酒盛到由竹子編織的竹簍子里,這樣便于工人搬運和短時間儲存。竹簍子是經過特殊方式處理過的,由竹條編好的架子,再用草紙粘上去,再用桐油和豬血往草紙上多次涂抹后,就能裝白酒了。竹簍子有大有小,大的竹簍子能裝百多斤酒。經過處理的竹簍子不易破碎,便于運輸,到了目的地后再將酒倒出來,白酒依然原汁原味,香醉千里。
運輸散裝白酒開先河
然而,與三江同生共息的宜賓人始終不想放棄曾經帶來繁華,帶來滾滾財富的水運。
在探索沿江經濟地帶發展的過程中,長江,一條天然的黃金水道,重新被放在一個新的歷史高度去審視衡量,四川要建西部綜合交通樞紐,宜賓要成為四川通江達海的橋頭堡,而現代化的港口與暢通的水運,將釋放出不可估量的能量。
2013年10月10日,停靠在宜賓港三號泊位的“白云九號”開始裝船。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是一艘運輸散裝白酒的特種船舶,為外地酒企業提供各種檔次的宜賓原產基酒。 “白云九號”是長江上第一艘運輸散裝白酒的專用船泊,為散裝白酒通過水路運輸提供了便利條件。而通過專用船舶從水路運輸,每噸的運價可以控制在二百元以內,也大大降低了釀酒企業的物流成本。每二十天左右于宜賓和湖北荊州之間往返一次的穩定散裝白酒運輸班輪,為宜賓白酒運輸提供了新的物流途徑,標志著運送到長江中下游的宜賓本土散裝白酒今后可以免去裝桶搬運等環節,直接在家門口上船走水路。
如今,宜賓港志城作業區為四川省最大的作業區,建設用地總面積4.1平方公里,利用海岸線長3500米,共規劃建設23個1000噸級泊位,集裝箱年吞吐能力達300萬標箱、滾裝30萬輛。2012年—2013年11月宜賓港集裝箱吞吐量(含進出口)81913標箱,其中成品白酒類實際吞吐量4380標箱,散裝白酒運輸2586噸。
未來,宜賓的港口將會發揮更大的作用,為宜賓酒類運輸提供更加方便、快捷的服務,讓充滿生機和靈氣的宜賓酒香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