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然,我參與了幾個德國人的煙臺之行,使我對酒的好感增多了幾分。加上當時我已在讓人生悶的編輯崗位上工作了一年零六個月,除了電腦上的海闊天空,幾乎與世隔絕,這次愉快的暢飲,加深了我對酒的理解:雖然極其討厭酒鬼的言行舉止,但卻不介意自己喝多一次。
那是一次起始于張裕酒文化博物館的品酒之行,由德國建筑學教授和國內留學生組成的7人旅行團,在酷熱的夏天來到煙臺。因為語言不通,我幾乎沒能友好地與他們溝通,省略了禮節性的探詢和介紹,反而讓他們幾個認定了我去過德國,于是將談話建立在互相熟識的層面上。其實,我所有的足跡僅限于亞洲地區,對德國所有的了解也僅限于知道德國人喝啤酒很厲害、很痛快。
可能我很有親和力,又或者是他們先入為主的看法幫助我消弭了初見者間的隔閡,當講解員還在認真介紹品酒的不同方式和不同體驗時,我們已經開始暗暗較勁。哈哈,喝紅葡萄酒我可是強項,最不喜歡啤酒的淡漠口感,雖然有淡淡的麥芽香很誘人,但喝得多了就沒了滋味,還是紅葡萄酒好,濃郁甘醇,怎么喝都會有甜滋滋的味覺,當然,口感中有淡的酸澀味作調劑才最好。
當我們品完酒文化博物館介紹的幾種品類和幾款特色酒之后,大家仍是意猶未盡,于是一行人開車到煙臺大學旁的小店,繼續“較量”,雖然每個人已至少品過6種酒,早處于微醺的狀態,但德國人的嚴謹還是表露無遺:在仔細看過酒標之后,才正式開始推杯換盞。把紅葡萄酒喝成那種狀態,確實有點糟蹋了,好在不是什么窖藏珍品,難得氣氛熱烈。
奇怪的是,如此酷熱天氣,不知是接受了誰的提議,喝得醺醺然的幾人竟然還步行到海邊曬太陽,其間中國話、德國語交雜在一起,我竟然大都能明白,真有點“羽化而登仙”的境界。在強烈的日照下,活躍的潮汐帶來了難得的清涼,大家忽然安靜,呼吸都與海潮呼應起來。
海邊人很少,這樣強的日光大多數人是不肯出來如此暴曬的。此時沙灘、海水與酒氣熏天的8個人兀然相對,天地間的復雜糾葛好像都消弭在酒后清甜的氣息中,語言、國界、男女、習慣都不重要,此刻每個人都是開心的、閑逸的,甚至有點飄飄然。一位教授告訴我:“很多時候,喜歡到不同的地方喝酒,不同的地方同樣的酒喝起來滋味是不同的,你也是這樣的一個人吧?”朋友給我翻譯時感慨萬千的樣子,和我平時見到的波瀾不驚完全不同,末了還加了句自己的評語:“就知道你能跟教授喝得來,你還不肯來,根本不用語言相通的吧?”仿佛他是這次愉悅的主導者,得意洋洋。
于是想起自己應邀而來時的猶豫,怕因語言不通而被冷落,怕酒喝得不開心而疲于應付……很多時候,人習慣于壓抑自己,避免嘗試、躲避弱點,于是錯過了很多美好的體驗,偶爾體會到了,也只喜歡云淡風輕的一掠而過,不肯失去應有的矜持。但,唯有酒后,忽然就放松了。
仔細想想,真挺有意思,完全不認識的人僅僅喝次酒就可以如此記憶深刻、樂于相交,后來教授一行回國后都加了我的MSN,雖然語言不通,但竟然也能各說各的聊上幾分鐘。后來我找到翻譯看了個明白,發現說的還真是一個話題:都與那次喝酒有關,看來酒的魅力果然不同凡響,時隔多日依然可以令人津津樂道。又隔了些日子,同朋友通
文章來源華夏酒報電話時聊起了這事,原來他也被教授抓去作了翻譯,已經看過我們的聊天內容,尋思半晌,朋友語出驚人:“都說有些人有佛緣,是不是這世間也是有酒緣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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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周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