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喜歡有關梁山的故事,關于英雄與酒,更關于慷慨義氣。
終于有機會一睹真顏,車過界碑就開始有按捺不住的心慌,當看到梁山聚義的一脈山梁,卻發現梁山出乎意料的低矮,好在遠遠看去山石崢嶸、嶙峋突兀,才不枉“梁山”二字。
接待我的人大概沒想到我會只身前來,電話給我時,我早已在梁山簡陋的招待所里舒服地啃著苞米,本來打算晚上養精蓄銳,白天好好走一走梁山,但東道主盛情,并且特意邀請了一位女老師陪我。
聽說在梁山一定要喝梁山的什么聚義酒的,一色的白酒,度數高而入口烈,不曾想主人竟然點了干紅,還是我一向較為偏愛的蛇龍珠。如果不是梁山的桌椅飯店太過樸實,我有種轉了一圈又回到煙臺和朋友吃飯的感覺。
第一杯酒是一定要干的,主人干了我也就隨之一飲而盡,算是糟蹋了那杯中瓊漿,緊接著一抹酒紅飄移到我身旁,沒有想當然的客套,看向我的眼睛里卻全是笑意,“妹子慢點喝,吃點東西墊墊”。一杯盈著菊花香氣的熱茶放在我的手邊,有茶香氤氳開來,“姐,坐我邊上吧,我們說說話。”本來她坐在下首,離我極遠,于是調換了座位。她不是熱絡的性格,我亦不喜太過熱切的照應,只是夾各自喜歡的菜肴,梁山的笨雞做得很是得味,我看到她也頻頻舉筷,更加吃得心安理得。
吸飽了辣椒湯汁的雞肉鮮辣得痛快,我們二人旁若無人、相互間頻頻舉杯,并小口小口地體會蛇龍珠的甜郁。紅酒本最適合配紅肉,此時酒中
文章來源華夏酒報本來微小的澀味竟然能壓過香辣,讓味覺更加敏銳起來,對著滿桌的菜肴兩人竟專一于一道菜,眼見到了盤底,看得其他人哈哈大笑。主人只得吩咐再來一盤,我們也不推拒,只要求飯店老板退了其他未炒的菜。老板實在,見此情景樂呵呵地準了,說炒笨雞是梁山的特色,隨時來隨時有,別一次吃傷了。我們嘻嘻哈哈地敬了老板一杯酒,老板借著高興勁親自下廚,再次端上來的炒笨雞香辣撲鼻,更招人饞。為了美味再次舉杯,恍然大悟,“這個酒一定是姐姐點的吧?”果然猜中,在座的除了吳老師恐怕都是喝聚義酒的好手,紅酒于他們肯定不如白酒有勁,如果換了大杯啤酒可能還痛快些,看來今晚是照顧我們兩位女性了。
也可能是對憐香惜玉的情景有所觸動,也可能是到梁山的豪氣使然,當晚我喝得輕松自如且來者不拒。當我又一次舉杯一飲而盡,主人終于忍不住說話了:“吳老師雖是我們梁山縣的才女子,但不如你們大城市里的女子見多識廣,多多包涵啊,吳老師不能喝了,我替了這杯,行不行?”呵呵,是誰在我來的時候囑咐我梁山到現在還男尊女卑的?真的很羨慕,如果這也算是一種男尊女卑,倒是讓人心甘啊。
反而是吳老師不肯,硬是自己干了,大有不醉不歸的豪氣,心下竟然不忍,“姐姐不喝了吧,喝了半天,再好的酒也品不出滋味了。”起身為大家斟滿了菊花茶,純白的杯子里注入淡淡的一抹淺黃,紅酒的氣息在空氣里飄著絲絲清甜,男人們呵呵地笑著,也不勸酒,直接將翠綠的蔬菜挾到我碗里,一向不喜別人為我夾菜,今天卻分外欣喜,“以茶代酒,謝謝今晚的款待了”清茶入口,回味中隱隱還是澀味多了一點,是啊,曾幾何時,觥籌交錯中還有幾個男人肯代替一個女子喝酒?且不說酒量大小,更有說不清的職務身份限制著,遠近親疏的關系比較著,字斟句酌的措辭隔膜著,就算心有不忍也不肯多說一句……
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過如此呵護的暗示、明示,就算呵護的對象不是我,也有說不清楚的感激,此來梁山,果然見得一片寬廣襟懷。改日,梁山的聚義酒,一定不能錯過了。
轉載此文章請注明文章來源《華夏酒報》。
要了解更全面酒業新聞,請訂閱《華夏酒報》,郵發代號23-189 全國郵局(所)均可訂閱。
編輯:張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