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風緊,搬新家時朋友送的一串風鈴叮當作響,聲音細碎卻是悅耳。風吹夢醒,竟會掉到思緒的深處,映在眼前的竟是兩張樸素小販的臉……
因為考汽車駕照的緣故,夏天時候專門去了趟Y市的考點。考點不在市區,有些偏僻。考試那天正遇高溫天氣,等待參考的考生都在不停地擦汗,到處找地方納涼。無奈考場內樹木不多,考生們一個個鉆進開足了冷氣的教練車。
“買一串花吧。自家種的梔子。”有人在敲汽車的玻璃。“不要。”有人搶先回答道,聲音堅決得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買一串吧,自家種的。還是花苞,回去用清水養著肯定香極了。”抬眼望去,是一位戴著草帽的老婦人。她身材消瘦皮膚黝黑,大概是勞作與日曬的緣故。手上的籃子里整整齊齊地擺滿了用線穿好的梔子花,大概是怕花枯萎,用濕布蓋著。花比平時看到的都要肥美,色澤潔白,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真的很香,放在汽車里也很好的。”婦人再次懇求道,語氣溫和。那滿臉的真誠著實讓人無法拒絕。開車的師傅掏出零錢來買了一串,婦人臉上很快便有了小小的歡喜。擱至汽車擋風玻璃前,清淡的梔子香幽幽地四散開來。
“這么熱的天氣里來賣花呢?擺個冷飲攤子輕松得多。”我好奇地問。“我從小喜歡花,尤其是梔子花。賣自己喜歡的梔子花,感覺能把心里的歡喜帶給別人。”婦人低頭道了謝,隨即又向另一輛車走去。婦人遠去的身影把我帶到了數年前的回憶里。
那時,小鎮街邊住著一對販蔬菜的小夫妻。早起的時候,便能看到這對夫妻把販來的白菜或者其他的蔬菜一遍遍地用清水沖洗干凈。甩干水滴后,一棵一棵整齊地碼在竹筐里。紅的蘿卜,綠的小白菜,還有圓乎乎的土豆,煞是好看。
他們的動作和神態都極其自然。開始以為他們是想販賣的蔬菜能賣個好價錢,畢竟能掙一點是一點。后來男人告訴我,擺在菜市的菜一般是由菜農簡單清洗的,很少有人像他們這樣重新清洗的。她說,菜要跟人一樣,體體面面,清清秀秀才行,即使只是幾毛錢的小菜。就像我們一家人一樣,雖然都穿得樸素,但都被她打理得干凈而整潔。”男人用嘴努了努不遠處正在水龍頭下沖洗蔬菜的女人,臉上有了許多的愛憐。
女人大概是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回過頭來微笑了一下。那笑在紅紅綠綠的蔬菜映襯下,讓人突然生出許多感動來。蓋了濕布的白色梔子花,清洗干凈碼放整齊的蔬菜,這讓我想起了臺灣作家林清玄一篇名為《隨順》的文章。“我買玉蘭花的時候,感覺上,是買一瓣心香。”同是賣花,智慧博愛的林清玄嗅到了生活里那些辛酸苦痛的氣息。而我所遇到的賣花人和賣菜人,一位希望把自己心中的歡喜帶給別人,一位則將幾毛錢一把的小菜當成了人一樣,希望它們被體體面面、整整潔潔出售。在他們賣的花里、菜里也許不僅
文章來源華夏酒報僅有著生活的艱辛,還有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與祝福。
這份詩意,大概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那顆詩意的心澄澈而柔軟,也因此在這個熙熙攘攘的塵世倍顯珍貴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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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張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