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正值葡萄飄香,全國各大葡萄酒產區都在舉行產區推介活動,這也表示中國的葡萄酒產業逐漸形成了規模,越來越受關注。此次“煙臺葡酒 香飄世界”全國主流媒體記者來到了近代中國葡萄酒工業的發祥地,來到了引領中國葡萄酒發展的城市——煙臺。在這里,大家能夠感受到這個產區的發展狀況,并對中國走向世界的葡萄酒產區問題和發展前景進行思考。
在中國,葡萄酒近代工藝的發祥地是煙臺,它起源于120年前的張裕,1892年,張裕誕生了。到了1915年,張裕葡萄酒在巴拿馬萬國博覽會獲得了金獎,開啟和奠定了中國在世界葡萄酒中的地位。
新中國成立之后,黨和國家領導人招待外賓用的國產葡萄酒一直都是張裕葡萄酒。改革開放以后,張裕葡萄酒更是獲得了較快的發展。
產業發展的引領者
在中國葡萄酒的發展歷程中,煙臺以及張裕一直引領著行業的發展。早期大規模的工業化葡萄酒生產就起源于張裕公司;改革開放以后,中國葡萄酒工業開始進入了酒莊時代,開始從工業化的酒,到個性化的酒,又逐漸發展到了酒莊酒。
在整個過程中,中國的第一個酒莊張裕卡斯特酒莊也是在煙臺、在張裕。此后,各地又開始涌現出一批酒莊,特別是在蓬萊,帶動了酒莊集群的崛起,并逐漸形成了“小酒莊、大產業”這樣一種新的模式,所以這個新潮流新模式也同樣起源于煙臺;再后來,隨著國外越來越看重中國市場,出現了國外大的葡萄酒商“不是在中國,就是在去中國的路上”的現象,使得國際葡萄酒在中國的競爭日趨白熱化,面對這樣的競爭,中國葡萄酒該怎么辦呢?在這種背景下,真正走出路子,最早開始探索發展之路的,還是煙臺、張裕。第一個酒莊張裕卡斯特酒莊就是中外合資的,后來它大膽實施“請進來、走出去”戰略,借鑒了國外很多的資源優勢,大搞國際并購。通過改革和創新,公司日益實現國際化,把張裕塑造成國際上知名的大型葡萄酒企業。除此之外,國際化還延伸到了許多方面。
這些年來,煙臺和張裕一直引領著中國葡萄酒產業的發展,自2000年開始,葡萄酒產業有了十年的高歌猛進、快速發展,但近年來由于種種原因葡萄酒產業開始進入了調整期,很多人感到“冬天來了”,而且對“春天還有多遠”缺乏信心。也就在這時,也是張裕、也是煙臺,率先調結構轉方式,找出了一些路徑,引領產業結構調整走向一個新路。
當然,有一系列的數據已經說明了這個問題,所以現在經過短短兩年的調整,葡萄酒產業開始整體上行了。這里面,煙臺以及張裕起了重要的作用。
煙臺產區值得關注
第一,煙臺產區最早在反思中回歸理性。中國葡萄酒產業經過十年高歌猛進后開始進入了調整期。煙臺是全國最先開始深刻反思、最先回歸理性認識、最先成功找到路子的地區。行業的快速發展也確實暴露出了很多問題,特別是隨著外部環境的變化,一是國際葡萄酒低價出口到中國,而此時限制“三公消費”給國產葡萄酒帶來了不小的影響,所以很多問題暴露了出來。是什么原因所致?首先就是葡萄酒性價比極其不合理。性價比其實是葡萄酒產業競爭的一個利器或者是核心,是指消費者花同樣的錢,能不能享受到更好的葡萄酒。每一個消費者可以通過自己對葡萄酒的品鑒,確定各自喜愛的品種,最后只有具有良好性價比的葡萄酒才能有市場持久競爭力。但過去我們卻背離了,這是因為過去我們國家很少有人懂得品酒,對于什么樣的酒是好酒的概念不強,而且國外的葡萄酒也沒有大量進入中國,因為門檻比較高,積累很少,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往往把好酒定位為價格賣得高、廣告打得多、包裝精美的酒,消費者的消費有很大的盲目性。所以這時這樣的消費趨向和趨勢也對一些企業有所暗示,然后企業去迎合這個市場,迎合消費。
在這樣一個時期,葡萄酒釀造越來越背離性價比,比如說廣告的費用、包裝的費用、特別是木頭盒、包裝器具,它們的價格甚至超過了瓶里葡萄酒的價格。
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些都要消費者買單,所以,最后消費者花高價買的往往都是性價比不高的葡萄酒。當國外的高性價比葡萄酒進來以后,大家通過比較,突然覺著國產葡萄酒不如國外的葡萄酒,所以消費者開始轉而消費國外的葡萄酒。但在過去性價比這個問題還沒有真正暴露出來,國外葡萄酒大舉進攻進入中國,再加上限制“三公消費”,這兩個原因使國產葡萄酒性價比這個問題顯現出來,因此泡沫被扎破了,性價比不合適的葡萄酒往往銷售不出去。以張裕為首的煙臺的葡萄酒企業都看到了這個問題,于是果斷地把性價比牢牢抓在手上:一是千方百計地提高葡萄酒的質量,再就是千方百計地降低成本,包括包裝的成本、一般營銷虛高的成本,也包括其他的非生產建設的成本大幅度的壓緊,然后真正把實惠回饋給消費者,開發了一批大眾化的品種,特別是張裕開發的大眾化品種銷量大增。整體上煙臺產區的企業都在主動適應市場的需要,主動放下身段生產大眾化的葡萄酒,使葡萄酒進入尋常百姓家,即使是高端葡萄酒性價比也大大提升,不僅價位高,品質也高。
過去我們喝葡萄酒,往往個性化的品種比較少,所以煙臺產區率先推進個性化生產。首先是有個性化的小產區,根據風土條件去確定小產區,每個小產區再確定新的品種生產新的酒,所以煙臺產區有許多新品種。
從酒種來看也多樣化了,各種各樣的白蘭地、起泡酒、甜白甜紅葡萄酒,還有桃紅葡萄酒,品種越來越多,所以個性化的品種實現了個性化的需求,等等,這是煙臺產區率先反思,比較早的覺醒,然后理性化的發展結果。
第二,煙臺產區高度重視創新驅動發展。過去,尤其是在葡萄酒行業高歌猛進的十年,只要投入量上去,包括規模以及市場投入等,市場占有率就沒有問題,然后利益也就隨之而來。所以十年高歌猛進的發展,投入往往是以投資和規模為主的。
現在外部環境發生了變化,若還是靠投資靠規模來驅動,發展就沒有后勁了,所以煙臺產區以張裕為代表的葡萄酒企業,率先反思認清了這個問題,開始轉而依靠創新驅動。創新驅動實際上是要做很多基礎性的工作,從煙臺產區來看,一是主動開始重視人才創新和人才培養,重視科學研究,重視新產品新方式的推廣和土地的推廣,重視一些標準規范的建設等等。這些基礎工作,煙臺產區做得很扎實,像人才教育平臺,濱州醫學院于2013年成立了葡萄酒學院,成為全國三個獨立葡萄酒學院之一,2014年開始招生,2015今年又擴大了招生規模,而且把中國著名葡萄酒專家李華教授請來做學術院長,現在已經匯集了一大批優秀葡萄酒人才,而且每年舉辦一些中國葡萄酒論壇,占領學術高地,這就起了很好的作用。
除此之外,魯東大學也辦了一些與葡萄酒相關的專業來加快培養人才,這是因為人才是發展葡萄酒產業的關鍵;第二就是搭建起了一些科研平臺,煙臺產區成立了專家委員會,聚集了國內外或產區大批專家,開始就產區的一系列問題進行研究,比如說煙臺產區的氣候、土壤條件到底怎么樣,有些什么風土特點,這個產區的特點適合種植哪樣的品種,這些品種有哪些栽培和管理模式,并據此開發一些葡萄酒品種。這一系列的問題都需要列入課題,然后組織大家做基礎公關,把這些東西都弄清楚。
大家都認為葡萄酒是種植出來的,所以首先是產區,是風土條件及特定的品種,特定的栽培模式,特定的釀造方法,這是一個系統的工程。過去這些東西我們往往做得比較粗,現在是要一點一點把它做細,打好這個基礎;再一個就是科技創新,煙臺產區在這一領域搭建了很多平臺,張裕和長城都有一些國家級的工程技術中心,有和海外聯合的一些重點實驗室,以此加強對葡萄酒種植和釀造方面的一些研究,這些都支持著煙臺產區的可持續發展,所以,科技創新和創新驅動越來越成為大家的自覺行動。
第三,煙臺產區成功探索出“葡萄酒+”復合型產業發展模式。過去大家習慣地認為,葡萄酒產業包含葡萄種植、葡萄酒釀造和葡萄酒營銷三大元素,但這個傳統的產業鏈條是相互隔斷的,后來煙臺產區率先推出了葡萄酒莊模式。一個葡萄酒莊就是一個完整的葡萄與葡萄酒產業復合體,通過發展葡萄酒莊,既能把葡萄種植和葡萄酒發酵、釀造、葡萄酒營銷集于一身,又能將葡萄酒文化融入其中。
再后來,煙臺產區又在發展單一酒莊的基礎上,開始發展酒莊集群,由獨立的酒莊變成一片片的酒莊,走集中聯合發展的路子。在發展酒莊集群的基礎上,又開始嘗試發展一些葡萄酒小鎮或以葡萄酒為主要特色的功能區。煙臺產區的發展充分證明,葡萄酒業態一定要復合起來才能產生更大的效果。很多人都知道葡萄酒在工業、農業方面的價值,它還在旅游、休閑度假、健康養生等方面表現出豐富的潛質文章來源華夏酒報。所以,無論是農業還是工業,無論是旅游業還是文化產業,葡萄酒這個業態都表現出強大的復合力。
現在的中國,休閑度假、健康養生已經成為大家的主要訴求,而這些和葡萄與葡萄酒結合起來,組成一種新的業態我們叫它“葡萄酒+”,葡萄酒產業加旅游、加休閑度假、加休閑養生、加其他一些行業,甚至加商貿,都可延伸出諸多復合體,所以煙臺率先提出“葡萄酒+”這個概念。煙臺產區在探索“葡萄酒+”的發展進程中,張裕做得非常好,這兩年張裕的發展就是把酒莊經濟拓展至酒莊旅游、度假、觀光等等,把這些文化有機地結合起來,提升了整個地區的產業吸引力、輻射帶動能力以及就業率。
第四,煙臺產區成功步入國際化發展之路。現在國際葡萄酒大舉進攻中國市場,使得中國葡萄酒市場競爭越來越慘烈,已進入了白熱化狀態。而國產葡萄酒成本與國外葡萄酒比,實際上并沒有太多優勢。從土地成本看,國外的比我們的還要低;從勞動力成本看,固然我們比國外相對低一點,但是我們的機械化程度相對較低;從產業政策支持層面看,國外葡萄酒產業國家包括歐盟所給予的優惠政策太多,國外做農產品不僅稅很少,而且還有補貼,但中國的葡萄酒產業政策卻不同,所有這些要素就決定了國產葡萄酒和國外葡萄酒相比,沒有價格優勢和原料競爭成本優勢。我們的葡萄酒又是剛剛發展起來的一個產業,目前還在培育之中,所以面對國外葡萄酒大舉進攻中國市場,我們腹背受敵,現在中國葡萄酒產業經過短時間的復蘇又開始進入了上升的通道,這是很不容易的。在這個情況之下,我們應該怎么做?
現在就不能關起門來搞中國式葡萄酒,因為現在國門已經打開了,國際葡萄酒競爭不是在國門外就是在我們國家,可以說在我們身邊、甚至在我們的餐桌上,就有個國際競爭,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一定要有國內國外兩種資源、兩種市場。在主動地“請進來、走出去”,主動地實現國際化這一點上,煙臺走在了前面,張裕走在前面,“卡斯特”就是張裕與國外合資的最初成果。國外一些大的酒莊包括拉菲在內都已落戶煙臺產區。我們走出去兼并、購買,來發展煙臺基地,我們要到國外去抓成熟的優質原料,然后滿足國內的市場。所以在國際化問題上,煙臺張裕也是走在前面的,而且國際化的問題也是未來中國葡萄酒產業的希望所在。
(作者系中國釀酒大師,濱州醫學院黨委書記、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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