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Back Vintage?
在中國,找瓶二三十年的茅臺不難,可陳放十年以上的葡萄酒,除了高級餐廳外,在普通葡萄酒專賣店尋一瓶貨真價實的陳年老酒,難度可以想見,至于葡萄酒經銷商,舍得在酒窖中存七八年還未被喝掉的真不多。礙于這樣的現實,本期“盲品”也不得不將“老酒”的范圍放得寬泛一些,并不嚴格地局限于“10年”,而是看它有沒有一支“老酒”的范兒。
酒是有生命的
酒是有生命的。一瓶老酒擺在面前,你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地拿來干杯。酒標上赫然寫著久遠的年代,1961、1976、1982、1989?那不單是簡單的數字,那一年也許你尚未來到這個世界,也許你還少不更事,而瓶子里的東西卻早已歷經歲月的洗禮:陽光和雨露的滋潤、開花、結果,經手工采摘、顆顆篩選,繼而紫紅色的果汁破皮而出,發酵,酒液染紅了許多的橡木桶,然后經過換新桶,直至裝入瓶中,在酒窖中慢慢睡去??年份好到世人要用“偉大”這樣的字眼。
稱職的藏家要世世代代將這樣的愛好傳承下去,養成好習慣,成箱的買進不少好酒,視其陳年潛質,有的被堆放在酒窖盡頭,留給孩子們,有的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每隔一年打開一支,慢慢感受它的變化。直至有一天,它長大了,成熟了,就如同看到自己的孩子羽翼豐滿時,內心的滿足欣慰溢于言表。
一支正值頂峰的老酒,紫紅的稚嫩早已退去,紅寶石般的光芒籠罩著一抹朱紅,年輕時張揚浮華的各種香氣,此時的鋒芒都收斂起來,緊密地融合,果香、泥土、菌類、皮革、動物的氣息一時難以分辨,隱約又飄忽不定,舌頭上不再有緊澀感,而是圓潤再圓潤,好像一不留神就能滑入喉中,妙不可言的回味需要你細細體會。
“老酒”的范兒
喝陳年老酒的樂趣
一瓶令人銷魂的老酒藏在酒柜中,每次看到,都會在心中默念,嗯,有一天我得跟張三和李四一起喝掉。又過了些時日,打開酒柜再次看到它時,另一個名字又蹦了出來。唉,這么好的酒可惜只有一瓶,只能倒10杯左右,算了,人太多不夠分。最后你會得到這樣的經驗,一瓶老酒最多只能三四位知己分享,多了便沒機會感覺它開瓶后的變化。尤其是喝一支年紀與自己相仿甚至比自己還要老的老酒,那種感覺很復雜。
有個愛酒如命的朋友曾經說過很自私卻得到共鳴的一句話,如果要喝1962年的Bin60A,我情愿一個人獨享,面對大海,夠我回憶一輩子。說這話的人是一位世界級葡萄酒拍賣師,經手的都是名莊的極佳年份,他說喝到比自己還要
老的好酒,比見一位遠在他鄉的老友還難,可遇不可求,那種感覺只有自己靜靜獨享,才不會被朋友間的閑話和桌上的美食攪亂了心緒。
碰上一支上好的陳年老酒,除了私享,倘若你有那份胸懷與一眾朋友分享,也會相當有趣。老酒時常讓人無所適從,比如如何成功開瓶和要不要醒酒,你是需要一點反面建議的,有爭執才好玩。由誰來開瓶,醒酒還是不醒酒,醒多長時間…… 這樣的分歧不但能平添一份樂趣,還會增長彼此的經驗。
陳年的好酒,不需要別人告訴你有何種香氣和回味,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倘若開早了,紅顏不老的它會讓你驚詫。正值頂峰時,你會感到無比幸福。走下坡路了,你只有慶幸,它尚未走到末日。真的變成醋了,你真該檢討一番…… 因此,老酒未必就一定好喝,或者適合你的口味。醒酒的時間、儲存的條件、自身的經驗都會影響一支老酒的狀態。但是,喝老酒是對葡萄酒生命的一種感悟。
什么樣的老酒值得期待
年份波特酒隨隨便便就能存20年沒問題,很普遍很整齊,同樣的酒還有意大利的A ma ro n e。至于波爾多、勃艮第、香檳、意大利的Barolo、加州的赤霞珠、德國頂級的Riesling、阿爾薩斯的瓊瑤漿、Sauternes的貴腐甜酒、匈牙利的Tokaji等,都有很強的陳年能力,可是水準因酒莊不同而有所區別。
新世界的酒莊經驗少,不像舊世界的產區,新老年份有類比性。新世界的葡萄酒品質得到提升只有二三十年時間,不像舊世界更有參照意義。上世紀80年代是加州酒的黃金時代,平衡性很好,頗有老世界酒的感覺。其實,舊世界的酒具有更多精神層面的意義,比如它的稀有性、產量少并不是人為不想生產,而是地少酒莊多,每個酒莊的產量自然少。不像新世界的酒莊,沒有嚴格的葡萄酒原產地命名制度,擴充規模相對容易。
新世界的酒,比如Chardonnay,10年已經算是老酒。但是年份波特,起碼要二三十年才能稱得上是“老”。其實老年份的葡萄酒最容易喝到的是里奧哈,酒廠通常比較大,酒窖也大,酒莊自存幾百萬瓶是很正常的事。據說Muga20
世紀70年代的酒還有相當多沒有出廠。Roda酒莊從生產的第一個年份到現在,每年都要存1000瓶左右。波爾多產量高,找老酒也不算難。難的是像勃艮第這樣的產區,產量少之又少。意大利酒莊規模倒不小,卻沒有存酒的習慣,因為意大利人拿酒當食物,不把它當財富。此外就是跟英國有關系的酒,比如雪利、波特和Maderia,都容易找到老年份的酒。
到國外買Back Vintage
許多老酒還是直接到酒莊購買更有保障。巴黎的Badie,Gave de More都是買老酒的好去處。此外,歐洲的許多餐廳有存老酒的習慣,由于買得比較早,價格可能比市面上見到的還便宜。記得在歐洲喝到1982年的Lafite,才賣七八百
歐元。在巴黎機場的一個小的免稅店,Chateau Guiraud 2000才賣到29歐元。
購買老年份葡萄酒的最好去處,當然是這些酒的原產地,在原產地經常能發現一些跟自己“有關”的老年份葡萄酒。2008年品鑒波爾多期酒時,在騎士酒莊午餐中,莊主拿出1957年的老酒,大家贊不絕口,結果晚飯時,在Chateau Bouscau,莊主特意拿出自己的同一個年份的1.5升大瓶,剛剛品鑒第一口,Michel Bettane大呼:你是剛剛采收完葡萄嗎?—酒的酸度很好,甚至說很高,因為沒有經過蘋乳發酵。這也算驚奇了。